。女大十八禁。

空氣很冰涼，夜很黑，窗台前的煌奕祈很安靜，俯瞰著城市，只有路燈零星照亮市容，昏沉地晦澀如同她此刻心情。

[ Mina? 夜深了，還不睡嗎? ]

身後傳來女人睏倦慵懶的詢問，布幔的摩娑彷彿召喚著她疲倦的靈魂共枕。

煌奕祈轉過身子看向床上宛若祭品的女人，今晚沒有月光，女人的身影在不知名的光線下模糊的散發出誘人氣息。

緩步踱至床前，煌奕祈眼中的情緒沒有人能讀懂，背著窗外的光，她的笑莫名有些邪惡的味道。 [ Grace...... ] 她輕聲低喚。

[ 嗯? ] 女人抱著枕，露出兩條光潔的臂，在混沌中胡亂的回應。

溫柔的掌覆上熟睡的頰，奕祈的眼神漸柔:[ Grace...... ] 她再一次輕喚，聲音是那樣地溫柔。

女人翻過身，讓自己仰躺著面對那人，雙眼緊閉，睡意依舊，唇邊卻多了笑意:[ 嗯? ]

沉默著沒有再說話，奕祈坐上床沿，細細描繪著女人的輪廓，那樣一心一意的輕柔，若非眼中一閃而逝的冰冷，或許連她自己都會誤會，眼前熟睡的的不是仇敵而是她最深愛的女人。

半晌，Grace 自被窩中伸手將那作怪的人兒撈進懷中，冰冷的身子與溫熱的肌膚突然親近，凍得她頓時清醒了三分，忙將被子罩住那人。

暖暖的環住那溫香軟玉，悶聲笑道:[ 怎麼? 自己的床不好睡嗎? ]

煌奕祈也不掙扎，也不作聲，順勢將手放在女人的臂上輕撫著，任由茉莉花香染上自己，感受著被窩傳遞而來的溫熱，還有女人光裸的肌膚。

沉溺在溫暖懷抱中，奕祈幽幽的開了口:[ 妳知道嗎 Grace…… 我，不是第一次唱歌劇…… ]

睜開眼對上那雙美麗的眼眸，瑩藍笑眼媚如絲，吻上那一方潤澤的冰冷，不帶任何情欲，她續道:[ 曾經…… 她的歌聲比我更動聽，她的舞姿比我更迷人，妳為我換戲服的樣子讓我想起當時的她…… ]

Grace 將環著她的手收緊了些，放任懷中人沉浸在回憶裡感傷，眼底流光閃動，她不作任何回應，一如既往盡責地當著聽眾。

[ …… 她教會了我好多事情，嘿… 她是我一生的摯愛…… ]

茫然的絮叨著，煌奕祈的聲音很低，平靜的語調裡好似有著無盡的哀傷和眷戀:[ 我曾經以為我會是她的全部、但是為甚麼… 最後卻是這樣收場? ] 到最後兩句情不自禁激動了起來，哽咽著，奕祈將十指深深陷入 Grace 的臂，任由淚染濕女人的胸口。

[…… 對不起，我失態了。 ]

[ 不，寶貝…… 我喜歡聽妳說她的事情。 ]

Grace 摟緊了奕祈，輕柔的吻著她額際，像安撫一個不安的孩子，月光下她的眼眶隱隱透著濕意。

就在奕祈的呼吸逐漸平穩下來的同時，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突兀響起，打斷了兩人難得溫馨的靜謐 ---

煌奕祈柳眉一挑，對於深夜被打擾有些疑惑，和身上人兒交換了個眼神，Grace 乖巧的下床去應門。

狂野如她，竟只拖了條床單隨意遮住赤裸的身子。

首當其衝的李綺驚嚇自是不小，略一愣，才又惱怒的問道:[ 煌奕祈呢? ]

Grace 顯然很是滿意自己的傑作，笑得合不攏嘴，後梳了下散亂的髮，往房裡做了個 " 請 " 的手勢。

而當李綺踩著高跟鞋殺進房間時，她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。

床上的煌奕祈沒來得及反應，沒想到 Grace 會就這樣把人放進來，旋即拉整了有些零亂的浴袍，坐起身道:[ 李老師。 ]

儘管表情依舊淡漠，絲毫沒有解釋的意思，柔亮的烏髮散落在白皙肩頸，令她有著不同於以往的嬌弱感，李綺不由得將氣焰收了些。

一雙豔眸怒得像是要噴出火來，對著兩人看了又看:[ ...... 妳們... ]

Grace 將燈調亮了一點，關上房門，慢條斯理的在另張床邊坐下，好似又甚麼都與自己無關那般的悠閒自在。

煌奕祈嗅到空氣中些許不尋常的氣味，不禁皺了下眉頭:[ 李老師...... 妳喝酒了...? ]

此話一出， Grace 莫名又將唇邊的弧度加大了些，早在開門時便一眼瞥見李綺明顯的狼狽，再掃過那變得愈加絢爛的雪頸，眼神頓時曖昧起來。

李綺一怔，才想起自己的來意。 忙道:[ 對，妳衣服穿一穿，今晚我跟妳換房睡! 快! ] 急急將手中的房卡塞進奕祈手中，困窘之情溢於言表。

*

開了窗讓滿是酒氣的房間通風，煌奕祈皺著眉將湘君被反綁的雙手解開，並小心的為她蓋好棉被，放下床帳。

要不是李綺的態度太過反常，她並不願意在這種狀況下見湘君，尤其是當著 Grace 的面，太明顯。

[ 這個李綺搞甚麼...... ]

帳內，以泡熱的毛巾輕敷湘君被勒出紅痕的腕，煌奕祈低喃著，女人哭得紅腫的雙眼，她不捨地為她擦去頰邊淚痕:[ 怎麼又喝成這樣...... ]

想起方才進房時滿室的混亂，到處都是散落的空酒瓶，桌上還有些許灑出的酒液，臥室一片凌亂，東倒西放的行李和歪斜的床墊。

葉湘君倒在其中一張還算完好的床上，雙手被絲巾牢牢綑綁著，熟睡的純善模樣如此恬靜，像是被下了魔咒的睡美人，這一室的零亂彷彿與她絲毫無關。

隱約猜得到真相，煌奕祈咬了咬牙，別開臉去收拾房間其它角落，莫怪乎李綺那副慌張模樣，葉湘君的厲害，她畢竟是領教過的。

豹紋圖騰的絲巾，並不難看出原本屬於誰。

顯而易見，夜晚的戰爭就是誰有武器誰占上風。

縱然換房換得倉促，她可沒漏看李綺那一身的狼狽和紅腫的唇瓣，雖然清楚那是一種怎樣令人錯愕的恐懼，但醋意終究難消，有口難言的難受自是不必多提。

[ 老師… 委屈妳了… ] 似乎只有對著睡著的葉湘君，奕祈才有勇氣道歉，面對那人的憔悴，她的聲音很低。

[ …Grace 的事，很對不起 ……但我該怎麼跟妳說，我是在找機會報復她…… ]

[ 對不起…… 我真的無法對她視而不見，她害得我好苦…… ]

[ 老師，等一切過去，我一定會給妳個交代的。 ]

輕柔撫過湘君的臉龐，心念一動，在額前落下一記吻，煌奕祈再次確認房間都已經收拾整齊，舒展肩頸走到另一張床上躺下。

這趟旅程對她而言，確實是太累了。

這回不再只是穿著隨性的浴袍，而是較為保守的背心與短褲。

但還未入眠，隔壁床的人兒便躁動起來，奕祈只得睜眼再度起身查看。

葉湘君整個人蜷縮深埋在枕頭與棉被裡，側躺著讓散亂的髮絲遮蓋住臉看不清表情。

 […… 老師? ]

見那人兒不答話，奕祈便走近了些，輕輕坐上床沿，伸出的小手有些遲疑，但還是探向了葉湘君…… 有了上次的經驗，奕祈顯得小心翼翼許多

說時遲那時快，葉湘君冷不防伸出手抓住她的，一股強勁拉力，煌奕祈整個人重重壓上了葉湘君。

[ 老師……?!!! ]

在餘悸猶存的粗喘中睜開雙眼，在與那人靈魂連接的一瞬間，她清楚的感覺自己的睫毛隨著劇烈的心跳顫抖著，全身的汗毛一根根豎起，涼意直竄心頭，眼眶痛紅的同時，心中火星早已漫成燎原烈燄。

打從更衣室裡那一幕被撞見起，或是更早以前，葉湘君反常的冷漠將所有人陷在一種尷尬的境地，奕祈一直強迫自己將情緒緊繃在某種程度，努力的調和著、斡旋著。

一方面將 Grace 緊緊咬住，對於老師幾近無理取鬧的抗議她忍受，就算是李綺憤怒的巴掌她也照單全收。

隨著計劃完成的日子一天天逼近，奕祈的耐心已經磨到極限，無論是對 Grace、對林遙、對李綺甚至是湘君，她再也承受不住那令人抓狂的孤立無援。

她明白，在暗無天日、爾虞我詐的算計裡，自己還是太嫩，唯有把感情也當作是利益工具一起賠進去，她才有勝算能撐到破曉時刻。

無邊的寂寞與疲累使煌奕祈貪戀了與 Grace 的溫存，然而她清楚自己正一步步走進劇毒的泥沼，她只是消極的冀望在滅頂前 Gin 能來得及將她拉起。

想不到，葉湘君一滴絕望的淚就能將一切幻象擊毀，煌奕祈錯估了自己的決心，也錯估了葉湘君在自己心底的重量。

以單手支撐著上身的重量，煌奕祈才發現此刻看著自己的，是葉湘君呆滯的眼神，心底微驚，掙開那雙纖細束縛想翻身下床，可無奈那人在床上的反應永遠都比自己快，只一拉一扯，下一秒，煌奕祈已然深陷在柔軟的床鋪裡動彈不得。

又是一樣的場景，身上的人兒依舊散著一頭墨髮垂首看著自己，不同的是，這次湘君以指尖勾起奕祈的下巴，如女王般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，眼底有的只是無盡寒冰，奕祈不禁聯想到即將發生的事，在湘君毫無感情的審視下她打了個冷顫。

葉湘君的眼睛很美，開心時如寒星般閃亮耀眼，悲傷時如夜洋般沉靜醉人，即使此刻失去了情緒的渲染及光彩，煌奕祈還是深深的為她們癡迷著魔:[ …老師 …… ] 低喃著，奕祈任由那雙妖孽的眼眸吞噬自己的意識。

忽地臂膀一痛，葉湘君將她連人帶被扯下床，狠狠推上牆壁，惹來煌奕祈的痛呼。 緊緊被扣著的腕，冰冷的眼神，葉湘君初夜時的暴力壟罩了煌奕祈的心頭，陣陣恐懼襲來，夾雜著歉意與絲絲妒火，煌奕祈終究還是膽怯。

[ 嗯嗚…… ] 耳邊驟然而至的濕膩柔軟令她忍不住輕吟出聲，反射地收緊了拳頭，隨著衣衫被撕裂的聲音，膝間縫隙瞬間被修長的雙腿擠入，在迷亂之中，煌奕祈已然失去主導權，只有趴在牆上任由湘君宰割。

乖順的扶著牆壁，不敢稍加抵抗，有了上次的經驗，她曉得夢遊的湘君潛在的狂暴因子有多折磨人。

不可否認的，在葉湘君的身下其實她並不討厭這樣的索求，甚至在這樣的方式下她比以往都更加敏感、更能感受到葉湘君平時沒說出口的那些感情，令她沉醉在罪惡的情欲裡無法自拔的狂熱著。

但這樣的葉湘君她只想讓煌奕祈獨佔。

在短暫的勒痛之後，光裸的上身暴露在冰涼的空氣裡，兩隻溫熱的爪子恣意的在胸前狠力蹂躪著，疼痛的折磨染紅了奕祈原本蒼白的頰，破碎的呻吟自隱忍的嘴裡逸出，隨之而來的還有眼角的淚光。

然後在布帛接二連三的撕裂聲中，葉湘君毫無預警地侵入了她的下身，野蠻的舉動換來那人低聲的嗚咽，沒有任何抽動，她只是扣著乾澀的幽徑不讓奕祈移動半分，此時奕祈已是疼得滿頭大汗，虛軟顫抖的雙腿只能勉強讓葉湘君夾著自己站立。

仰著頭極力忍耐，承受著身後女人野獸般的襲擊，奕祈的求饒聲最終還是脫口:[ 啊啊... 老師、輕點...... ]

在啜泣聲中退出奕祈的身子，葉湘君將煌奕祈的正面扳向自己，凝視著宛如白兔般純淨脆弱的淚顏，讀不出情緒的眼神看起來分外殘酷。

煌奕祈的身子已然冰涼，暗悔自己睡前應該將窗戶稍闔，深怕凍著了老師，煌奕祈努力將葉湘君摟在懷中。

她顫抖著伸出手輕觸葉湘君的頰，輕喘著叫喚身前的女人卻得不到一絲回應，葉湘君如一座冰冷的雕像，僵硬的吻著她、咬著她、凌虐著她每一吋肌膚，毫不停歇。

自頸肩灑落連綿細碎的吻，葉湘君溫軟的唇很清楚哪些地方是奕祈的敏感帶，不需要意識，彷彿那就是本能般自然，靈巧的舌尖延著脊線而下，一點一點地舔去她僅剩的氣力，纖柔的掌更是在玲瓏嬌軀四處遊走，一點一點地勾出那隱忍多時的炙烈愛火。

[ 其實…… 我醒著。 ]

當唇再次回到耳邊，湘君低啞的嗓帶著點戲謔，不忘將奕祈單腿纏上自己的腰。

震驚的同時，湘君咬上她的肩，又是一次劇痛，這回卻沒有血:[ 這，是懲罰妳和 Grace 的所作所為。 ]

[ 呃嗯…… ] 情欲的溫度迅速竄起，少女的泣吟在房間裡曖昧迴盪著。